本文摘自大衛旅行社董事長 信建吾 先生 撰文在「中央綜合月刊」 國外旅遊專欄 歐洲經典之旅,版權所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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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國小說家丹尼爾˙狄福﹝Daniel Defore﹞在1724年的著作中寫道:「焚燒、圍城、劫掠及蹂躝,命中註定似地,這些戲碼經常在約克上演,所以你會懷疑,這個城市還有什麼可以留給後代?」
其實不然,因為約克﹝YORK﹞的光榮與歷史,在城中隨處可見,它是一個中古世紀之城市,建立在羅馬人的遺跡上。丹麥人的街道名稱提醒了我們,這兒曾經有過維京人輝煌之時代 ; 龐然大物,極其光輝之敏斯特大教堂﹝The Minster﹞,其歷史可追溯至1300年前,偉大的教會精神首都之中心,就矗立在都市中心稍為偏北之處 ; 華麗莊嚴的雅各賓及喬治亞式﹝Jacobean & Georgian﹞建築,無言地陳述了一段歌舞昇平的歲月 ; 再加上現代吾人對約克之更新與保護,使得造訪約克極為賞心悅目。
大英帝國北方的首都,亦即聯合王國歷史上第二個都市,叫做約克。當美國第一大都會紐約﹝New York﹞正馳名國際之時,炎黃子孫多數曉得紐約,而未曾聽聞過約克。
原來依照意釋,紐約乃「新約克」( New York ) 之意,開拓紐約港之先賢多來自英國約克,紐約今日的發展,令人興嘆「約克子孫成就遠邁先祖」,殊不知其祖宗亦是「好樣兒的」。因為約克的歷史,就是英國的歷史。
西元71年,羅馬步兵第九軍團向英倫三島北方推進時,在約克附近遭到原住民頑抗,因而駐軍林肯(Lincoln),並興建山寨。後來人們群居在此,稱此鎮為「依波拉堪」(Eboracum),其地理位置殊為優越,地處三角寶地,兩邊為河流 : 烏斯河(Ouse)及佛斯河(Foss),一邊為密不透風之「高特斯」森林。
依波拉堪四個字對義大利人而言很重要,因為西元306年,君士坦丁皇帝在此過世,他的兒子繼承了軍事統帥權,在此登基為羅馬皇帝,即為後人所稱之君士坦丁大帝(Constantine the Great),他後來在土耳其建立了君士坦丁堡。西元410年,當羅馬皇城軍事吃緊,羅馬軍隊遂完全撤防,返回義大利。盎格魯薩克遜人將依波拉堪更名為依歐福瑞克(Eoforwic)。
然而約克之名源於維京人(the Vikings) , 西元866年維京人終於攻陷了城池,鐵血殘酷地統治此地,將其命名為雅維克(Jorvik),運用其地利之便,形成斯堪地那維亞半島以外,最重要的歐洲北方貿易中心。當時城中人口超過萬人,往後之50年中,丹麥國王把雅維克治理的興旺不已。
在「威廉征服者」攻破雅維克,大肆焚燒掠奪之前,約克之面貌可謂無比的姣好,約克之美麗與繁華可比羅馬大城。但是日爾曼人所帶來之禍害,等到事過境遷30年,仍有書籍描寫「威廉耙掘蹂躝北方之徹底超乎人們的想像,約克城內外都變成了垃圾。面 對維京人不時地突擊,威廉大帝在約克建立兩個城堡,一在貝爾山丘,一在克立佛城塔﹝Clifford Tower﹞,駐軍三千,經歷慘烈考驗之約克,仍未脫離成為歷史名城之宿命。」
雖然日耳曼人在初期為扳倒維京人之政府,帶來沙戮、震撼與苦難,可是日耳曼人打算在此安身立命,長治久安,逐將約克定為北方之政治、商業及宗教中心。約克經歷金雀花王朝與都鐸王朝歲月,益發顯出其重要性。壯觀的敏斯特大教堂,英國中世紀最巨大的建築物,即在金雀花王朝時期,花了252年建立的。
敏斯特大教堂原名聖彼得天主教堂,西元664年奠基典禮也表徵了英國本土塞爾特人與羅馬人的結盟,兵燹及戰亂未能擊倒的大教堂,在1069年完全毀於祝融之手。雖然今日您所見到的敏斯特,長約160米、寬76米、高27米,鐘塔高60米,乃地球上阿爾卑斯山以北最大之哥德式教堂,已是該址第四個教堂了,西元七世紀之小教堂,至今已無蹤影可尋,但後人看見如此高聳華美的主教座堂,仍不得不感念西元1220年,葛雷大主教(Archbishop de Grey)開始著手此一宏偉工程。
本堂(Nave)內部之設計與1291年所考量之過時舊型完全不同,對北方法國建築風之影響,它回應了英國式之特質,寬敞的穿廊、高聳的穹窿、廣闊的室內空間、由線紋構成之裝飾細工及圖樣、及式樣繁複之窗飾和透光性佳之彩繪玻璃 ; 它與陰深、沉悶、厚牆的日耳曼式天主教堂大異其趣。敏斯特之屋頂無法找到橫空跨過如此寬闊距離之石材,而代之以木幹,1840年的一次大火,燒毀了此一十四世紀之教堂內部,現在您參觀時縱目所及,皆為晚近建造之複製品,支架在十一世紀本堂牆垣上之拱廊,展現出十四世紀英國建築中「手臂狀延伸」之美。幾乎所有窗戶上的彩繪玻璃均為原始真蹟。
這些彩繪玻璃最壯觀者厥為1338年上釉之偉大西窗,這批一百二十八面彩繪玻璃窗,可謂無價之寶,其中曲線窗飾號稱中世紀玻璃圖案之典範,由藝術家羅勃特(Master Robert)執筆,最下面一排橫斷面包含八個大主教之人像,第二排為十二使徒中之八人,再上一排為耶穌誕生圖及基督生平,最頂端一排只有中間兩片有人形圖像,乃聖母瑪麗亞天后加冕圖。長條直窗頂端之彎曲樹葉造形飾窗,一方面展現勻稱協調之美,一方面控制光線避免刺目強光。
敏斯特最大之玻璃窗不在西面,而在東方淑女副堂(Lady Chapel)邊,1405年由柯文翠來之約翰‧紹騰(John Thornton)所繪,所以「東窗」擁有全英國最大幅中世紀彩繪玻璃窗。敏斯特倖存至今最古老的玻璃窗在北面,不叫北窗而稱做五姐妹窗(Five Sisters Window),他們建造於十三世紀,有五片長方形,極其巨大,上端尖頂拱形玻璃窗組成,這是世界上倖存之古董窗中最巨大者。窗邊波白克半島(Purbeck在英國南方)黑黃色大理石樑柱,與四周牆壁石灰岩內部含鎂金屬之奶油色對比相當鮮明。
約克城在十八世紀,因喬治亞式華麗的建築出現,大增約克光彩。法蘭西斯‧贅克(F.Drake)在1736年說:「雖在大英帝國仍有其它都市及城鎮,在貿易與經濟發展上遠遠超過我們,但是除了倫敦以外,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像約克城,人們謙恭有禮,居住環境高雅華麗。」1725年蓋的市長官邸及費爾法克斯華屋(Fairfax House)皆為顯例,後者在1982年至84年,由約克文化基金會出資修復其從前之光輝門面,內部展覽精美的喬治亞式手工藝品。伯靈頓伯爵在1730年所蓋的大宴會廳(Assembly Rooms),1951年整修峻工,其新古典造型建築內外皆美,乃一非常高尚的聚會或音樂會場址。
十九世紀鐵路之興築,又將約克推向另一發展之高峰。約克城內的國立鐵路博物館(The National Railway Museum),其收藏品及趣味性均在全國首屈一指,誠實展現出這一百五十年來之英國鐵路歷史。博物館中的主要展覽館佔地一公頃,同時展示五十部蒸氣車頭,其中名為馬拉德(Mallard)的,曾於1938年7月3日創下世界紀錄,203公里一小時,請您注意,這是蒸氣車頭。
約克古城號稱歐洲最美麗的城市之一,古城四周為五公里長之城牆,春天(英國人所謂之春天乃攝氏三至八度)走訪的觀光客,常為中世紀牆邊盛開之金黃色水仙花驚豔地喜不自勝,微風吹拂,水仙花海皆頻頻點頭,猶如向長者恭敬地致意,面對此一鏡頭,您今生別想忘記了。約克美景不僅於此,漫步城牆頂端步道誠乃人生一大樂事,約克典雅精緻的生活方式盡收眼底,行至城南,眼望流經約克之兩條河流,烏斯河(River Ouse)及佛斯河(River Foss),潺潺的流水細訴著久遠的歷史,約克也是靠港口起家發跡的。
城牆四周的城門碉堡多很厚重巨大,其中旺母蓋特關卡(Walmgate Bar)是唯一倖存至今的完整望樓 ; 同樣石材構築的布森姆關卡(Bootham Bar),塔頂有三個真人大小之石像,姿態作守衛防禦狀,此一巨大之城門距離敏斯特大教堂最近,遊客皆不會錯過。城南的克立佛城塔(Clifford's Tower),原為約克古城牆的一環,高高地聳立在土丘上,遊客付費步行登頂眺望,城中景色一覽無遺。此一四花瓣狀的古堡,在威廉征服者的年代本為木製建材,十三世紀方改為石材造型,但因十七世紀之火藥庫爆炸事件,其面積大為縮減。高級亮麗的石門街(Stonegate)及閃伯斯(Shambles)木屋街,皆為英國最古老之街道之一,這些石板鋪陳的街道,只准行人通過 ; 石門街兩旁商店林立,各個年代不同造型的房舍協調地簇擁在一起,此街有一特色,即為「紅色小鬼」(The little red devil)雕像立於臨街之樑柱之上,商店之屋簷之下,小紅鬼造型促狹可愛,但來源並不可考,古老的英語shamel意即屠夫店或肉店,其發音很接近閃伯斯,至今仍有些肉店開在此街。
約克古城實乃歐洲最美的古城之一,本文尚未提及之處,例如穆伯利磁器中心,古蹟斑斑可考的聖威廉學院,雅維克維京人購物中心,約克古堡博物館(不是古堡,類似古色古香之英國民俗村),在在充滿了特色,保證其風味不同於倫敦,您來這兒逛逛,絕對不會後悔。